冯友兰先生在《中国哲学简史》中曾说过:
“人生在世,境界有高下之分。境界高的人,面对、享受的世界大;境界低的人,面对、享受的世界小。”
两千年前,庄子的经典和其中的故事,便隐藏了人的境界大小与格局高低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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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滞于物而无贪
《逍遥游》里仙人列子能驭风而行,十五天后方才回到地面上。
庄子却说他不够自由,列子虽然可免于行走的劳苦,却还是要有所依赖。
风聚积的力量不雄厚,他便无法驭风。
这样的自由,靠的是外物。
《道德经》中说:“知足不辱,知止不殆,可以长久。”
人一旦依赖于物质,必然会失去纯粹的自我,贪念是一个永远无法填满的深沟。
桃花仙人唐伯虎曾自嘲:“别人笑我太疯癫,我笑他人看不穿。”
他情愿老死在桃花和美酒之间,也不愿在车马前鞠躬奉承。
虽在仅有一床、一桌、一椅的斗室里,依旧可以弹素琴,阅经典,怡然自得。
不能依赖外物,不沉溺于物质,就到达了人生的第一层境界。
2
不困于心而无累
惠子在梁国作了宰相,庄子想去见见这位好朋友。
有人急忙报告惠子,道:“庄子来,是想取代您的相位哩。”
惠子很慌恐,想阻止庄子,派人在国中搜了三日三夜。
哪料庄子从容而来拜见他说道:
“南方有只鸟,其名为鹓雏,这鹓雏,非梧桐不栖,非练实不食,非醴泉不饮。
这时,有只猫头鹰正津津有味地吃着一只腐烂的老鼠,恰好鹓雏从头顶飞过。
猫头鹰急忙护住腐鼠,仰头视之道:吓!”
庄子又对惠子说道:“现在您也想用您的梁国来“吓”我吗?
惠子身居高位,却患得患失,至交好友都不信任,食不知味,卧不安寝。
人心是一个有限的容器。
装满了金瓦红墙,就装不下满眼山河;
装满了虚名浊利,就装不下身心自在。
人为名利而活,又为名利而恼,因而永远无法静心。
唐代诗人皎然在《答孟秀才》中说:“虚名谁欲累,世事我无心。”
《儒林外史》中的范进五十岁中得举人,对功名利禄的疯狂追求,让他喜极而疯,既荒诞又可悲。
名利即使是暂时抓在了手里,也不见得就是永恒的所依。
从欲望的束缚中解放出来,摆脱名利的樊笼,是人生的第二层境界。 3
不乱于人而无困
庄子的妻子死了,惠施去吊唁,看到庄子正岔开双腿很散漫地坐在地上,同时敲着瓦盆在唱歌。
惠施认为庄子死去的妻子和庄子生活一辈子,庄子不但不悲痛,还敲着瓦盆唱歌,实在太过份了。